土匪们的这次奇袭很成功,却也是他们在整场战争中为数不多的成功。
这一战之后,叶征鸿迅速做出调整,把这帮土匪当成最危险的正规军去对待,并且从东陆增调了两百名专业斥候,再也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机会。
“最大的差距还是在实战经验上,”
钱江嘴里嚼着牛肉,含糊不清地说,“那些土匪的确装备精良,并且经过了严格训练,表面看起来似乎和正规的军队没什么区别,但他们再怎么训练,也没法获取真正的战场经验。
而我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双方一旦经过正面接触,这样的差距就会迅速显现出来。”
“我完全能理解,”
岑旷点头附和,“就好比了解一些破案的知识和真正能够办案完全是两回事。
以前我看到那些坊间小说里煞有介事地描写捕快或者游侠如何破案,还总觉得很生动;等到自己也办过一些案子之后,才发现无聊文人们其实什么都不懂,就会拍脑袋胡编乱造,骗读者的钱。”
钱江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那可不是。
那些土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老子提起刀一气儿砍掉七八个脑袋,他们马上就乱了阵脚了。
不是我吹牛,其实我们也遇到过好几场硬仗,但只要我老钱的大刀往前一冲,没有拿不下来的山头!”
岑旷耐心地听着钱江的絮絮叨叨,听他追溯着当年的豪情与荣光。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宜打断,越是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越能博得对方的好感。
等到钱江完全把她当成朋友了,再要打听点什么就好办了。
她听着钱江各种带有夸张渲染的回忆,不时应声附和,当钱江谈到剿匪大军如何占据绝对优势,开始进军雷州西南山区土匪的老巢时,她才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听说那里的山区有一种花,叫作紫玉箫的,你听说过吗?”
钱江脸色一变:“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有需要才问的了。”
岑旷迟迟疑疑地说。
这种时候她真是痛恨自己不能说谎,不然可以轻松地用“我就是随口一问”
之类的假话去搪塞。
“我不记得了。”
钱江硬邦邦地说。
但岑旷能看得出来,他明显有事隐瞒。
她知道,这下子必须说实话了,否则的话,没法让钱江继续说下去。
“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为了调查叶将军的死因。”
岑旷说。
“什么?他死了?”
钱江大为震惊。
岑旷把叶征鸿的死粗略描述了一下,钱江的眼眶里立即涌出了泪水。
他猛然间虎吼一声,转身揪起身后的同牢囚犯们一阵拳打脚踢,岑旷不得不再度催动秘术阻止他。
钱江瘫软在地上,毫不遮掩地号啕大哭了一阵子,这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我曾经是一个偏将,后来却没有再参军了,那是因为叶将军退伍了,再也没有其他人能保我,”
钱江低声说,“如你所见,我脾气暴躁,贪杯嗜酒,动不动就爱体罚士兵,只有叶将军能一直信任我,用我做先锋,让我发挥我战阵上的才华。
离开他之后,我很快就被人抓住一连串的把柄逐出了行伍,慢慢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对我而言,我生命中仅有的那几年亮色,都是叶将军给我的。”
“所以你更应该告诉我,紫玉箫和叶将军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岑旷温言说道,“报答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别让他死不瞑目。”
“紫玉箫的确是雷州西南山区里特产的一种花,但在那段时期,这种花有着特殊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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