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村长站在桥上对着那顶轿子发泄愤怒时,我就躲在桥下面听着。
当时风吹得很厉害,呜呜作响,把所有的声音搅得混乱不堪。
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想假装没听见都不行。”
雨棠显然对这个故事充满了兴趣,于是继续追问下去:“那之后呢?还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语气中透着强烈的好奇,双眼紧紧盯着刘福的脸。
刘福叹了口气,声音略微颤抖地继续说道:“村长砸坏了轿子,但他仍然感到不够解气。
为了彻底断绝后患,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将残破的轿子点燃了。
谁知道火势借助东风迅速蔓延开来,根本控制不住,连他自己也被卷入了烈焰之中,结果导致身体大面积烧伤。”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声音几乎带着哽咽。
话音刚落,他突然止住了讲述,整个人的身体像触电般哆嗦了一下,随即开始不受控制地浑身发抖。
他的手脚蜷缩起来,整个人像一团软泥似的瘫坐在地上,活脱脱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变成了那个躲在桥下战战兢兢的孩子。
那个晚上,唢呐的声音再一次在村子里响起。
刘福没有像上次那样急匆匆地出门查看,而是小心翼翼地站在屋内,透过窗户向外面观望。
他的心情紧张又压抑,因为这种诡异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窗外的景象渐渐映入眼帘:只见那顶轿子正缓缓通过门口,行进的速度不紧不慢,仿佛刻意让人看清楚它的模样。
在轿子周围,悬挂着几盏灯笼,它们诡异地飘浮在空中,完全没有借助任何支架或者支撑物,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一般。
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将整个场景笼罩上一层阴森的气息。
借着这些灯光,他可以清晰地辨认出抬轿人的头部轮廓。
他们都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花轿的形状也显露无遗,木制的框架雕刻精致,红色的布幔虽旧却不失艳丽。
忽然间,一阵冷风从夜色中袭来,吹得轿帘猛地扬起,露出了坐在轿中的新娘。
新娘依然穿着鲜红的嫁衣,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那孩子安静得异常,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发出,好像一尊泥塑一般。
刘福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不敢移开视线,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奇怪的画面,试图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知鸢听完后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些许怀疑,追问道:“你明明隔着窗户和院子,怎么能看得那么清楚呢?这听起来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刘福听到这话,急忙用手指向自己家破旧的窗户,说道:“你别不信,我家这窗户玻璃早就坏了一块,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我当时就是趴在窗边,透过那个洞往外看的。
你想想,灯笼本身就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且轿子看起来像是直接漂浮在地面上一样,根本没有接触到土地,所以我才能看得这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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