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眨着眼问:“小树?小树没在这里写作业?”
李怀杨眉头一紧:“没啊,早回去了。”
他娘惊道:“没见影啊。
会不会是出去跟同学玩了?”
“嘶——”
李怀杨心里一揪:“不会是去找他娘了吧?”
他娘责备道:“你说你,整天跟她吵什么?都走几天了?你也不说去叫回来。”
李怀杨这时忧心忡忡,没心思听唠叨:“不对,娘,你先回去,我得去东王村看看去,这小子心里肯定记怪我打他。”
“哎呀,你说你打他干啥?没事找事。”
他娘又是一阵责备。
李怀杨做人一辈子,上敬父母,下护兄弟,没有亏心过任何家人。
此时,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难言的预感,说不上难受,就是有些抓心。
可能是,丢失了一件东西,你知道有三处都可能找到,但当另两处没找到时,那种揪心的感觉就上来了,此时,李怀杨心里的感觉,就是这个。
天眼看黑的早了,如果到丈母娘家,还没有找到儿子小树,事就大了。
李怀杨对他娘说:“娘,你让小松两口子在咱们街里找,我直接上她娘家去。”
他娘眉头一皱,脸上的沟壑布满了:“你不要着急啊,说不定真去同学家里写作业了。”
李怀杨点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这完全不可能,听小树的意思,今天刚与同学们闹了不愉快,就他那个倔性子去同学家,绝无可能。
李怀杨来到自己那不舍得骑的大梁自行车旁,对着一个出门的伙计喊到:“张亮,晚上继续干,我可能晚回来一会儿,给下半夜的老程说一声,看好锅,别再给我把房子点了。”
张亮噗嗤一笑:“好嘞。
应该长记性了。”
(据李怀杨回忆,这个老程是夜班看大锅的,没想到晚上居然打瞌睡了,锅里的蜡油都滚开了,蜡油从锅里溢到了外边,直接流到了炉子里,火一下就烧着了,结果把旁边的木门给烧着了,其他几个工人也在打瞌睡,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势给吓坏了,作坊里,到处都是油腻的纸张,只要引着,谁也别想跑的掉。
)
李怀杨蹬着车子就离开了。
等他来到丈母娘家时,被岳父岳母急赤白脸的给训斥了一顿,说他不懂过日子,两口子关起门过日子,这才是一家人,家是迟早要分的,侄子富了不认叔,还说李怀松就是个吸血虫,早晚将他吸干。
这听的李怀杨都心里来气了,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
李怀杨不愿意提分家的事,直接问:“桂娟呢?”
岳母气道:“你还知道找她?”
李怀杨急了:“娘啊,小树都不见了。
快让她出来。”
“啥?咋不见了?你咋当爹的?”
岳母对着李怀杨又是一阵责备。
李怀杨都快听吐了:“我说娘耶。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让桂娟回家吧。”
岳母本来还不愿意,结果岳父说话了:“快去啊,孩子都不见了,整天就你们娘们儿事多。”
岳母不甘心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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