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加拿大半年多了,和王坚几乎是朝夕相处,但这么面对面地近距离对话还是第一次。
我发现王坚的眼神里有一种善良到了极至的伤感。
面对这双眼睛,我真想把一切的委屈都倒出来,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可我该怎么说?和一个显然对你有好感的男人说自己的老公性无能?我难以启齿。
我痛苦地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挣脱他的手,咚咚地跑下楼。
挤在热闹的人群里,我的心却孤独得发疼。
王坚关切的眼神不时在眼前晃动。
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
过去,虽然有好几次他总是在我无所适从的时候帮我应付过去,但可能是顾及高原的情绪吧,王坚很少跟我说话。
有时候,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但转过头去,却找不到它来自何处。
即便看到王坚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也总是发现他不是在看报纸,就是在盯着电视屏幕,目光根本就没落在我身上。
我只好心里笑话自己都快神经了。
可是今天,是什么促使他如此露骨地“关心”
我呢?
那天晚上,大家一直折腾到半夜,包了几千只饺子分摊到各家的冰箱里,只等第二天春节聚餐时煮。
其他同学走后,我们两家人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王坚。
这次他的五官都很清晰,眉宇间有深深的忧郁。
在梦里,他就像晚上在洗手间的门口那样,逼视着我,然后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动情地吻住了我,他的动作有点让人沉醉的霸气。
我被他彻底迷住了。
就在他开始解我上衣的钮扣时,我突然惊醒了。
伸手一摸,高原不在身边!
我吃了一惊,披上睡衣,打开卧室的门,发现楼下客厅的灯亮着,就顺着楼梯下楼,发现高原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黑暗中的某一点,茶几上一本书翻在那里。
莫非高原发现了什么?我腿发软,心发虚,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走过去,靠着他坐下,轻声问道:“怎么,睡不着吗?”
高原好像被惊醒过来一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笑,“大概晚上太兴奋了。
对了,明天的晚会导师也要来,咱们想想怎么接待他。
到时你跟我坐一桌,还是跟你们系的同学坐一起?”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暗暗松了口气。
为了掩饰刚才的紧张心情,我故意有点撒娇地努着嘴说:“我当然愿意跟我们系的同学坐啦。
我跟你老板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高原搂过我,有点低三下四地说,“可我老板听说我有个漂亮太太,一直闹着让我引见呢。
我跟你说,老板那里可握着你老公的生杀大权呢。”
“有那么严重?”
我睁大了眼睛。
“就是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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