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细看之时,盈盈却收回视线,又去翻看账本。
那神色淡然沉静。
仿佛刚才的嘲讽不曾出现。
景娘愕然。
自己眼花了吗?
她犹豫着,把那兰草坠饰拿起,递到盈盈面前,“这东西还是小姐亲手做的,小姐可还记得吗?”
“嗯。”
盈盈语气淡淡的,目光在账本上,分毫没有移开:“十六岁的时候吧,在梧州家中做的?应该是,手法粗陋的很。”
景娘错愕:“小姐记起了?您都记起了吗?”
“不曾。”
“那您记起多少?”
“大约一半,还多一点吧。”
盈盈回着,看向景娘,“我记起你和秦晖是受我父亲恩惠,所以留在兰家效力,你医术极好,秦晖善账目,可对?”
“是是是!”
景娘大喜道:“小姐说的对,就是这样,这可太好了!
小姐既记起我的身份,那快让我捏捏脉搏吧。”
最近这段时间,盈盈虽然不抗拒景娘靠近,但却从不让她诊脉。
这下她一提,盈盈便将书本放下,手腕递过去。
景娘赶忙捏住那腕脉,左右手都查看罢,面上喜色更甚,“先前为小姐医治的大夫医术极好。
已经将小姐脑中淤堵疏通,还给小姐服用了助益记忆恢复的汤药。
如果他那汤药不断,小姐恢复的应该能更快点。
听说那云崖山庄是淮南裴氏的庄园?想必那医者也是裴家养的大夫吧!
等小姐身子大好后,可得备份厚礼送去,好好致谢才是。”
裴。
盈盈心中念着这个字,眼波微微一晃,怔怔地看着账本出神,实则眼前一片雾色,哪还能看进半个字?
她和他分开快一个月了。
若说不想念怎么可能?
可是想念又能如何?
她的记忆在恢复。
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扰乱心绪,忆起和顾乘风的过往,她没有太多高兴,反倒极为烦躁。
那并不是什么愉快记忆。
她对着景娘安静淡漠,其实心里不知如何一团乱麻,惶惶不安。
景娘还在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响动,头昏脑涨。
闭眼片刻,盈盈打断景娘:“我想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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