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纵机械臂将粒子对撞机的探针移向光幕，却在接触瞬间引发连锁反应——怀表内部传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表盘玻璃砰然炸裂，十二道青铜色光束呈螺旋状穿透实验室穹顶。
顾言突然捂住右眼惨叫。
在他指缝间，星辉蓝的机械纹路正沿着泪腺蔓延，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跳出乱码，中央计算机的合成音用西夏语、梵文和拉丁文交替播报："
子正时刻，星门重开......"
"
关掉电源！
"
林深扑向总闸时，胸口的银杏木牌突然伸出青铜丝缠住他的手腕。
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瞬间，他看见张博士举着辐射检测仪愣在原地，仪器屏幕上代表时间熵值的曲线，正以违背热力学定律的方式倒流。
当备用电源亮起时，怀表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中央，表面多出三道蛛网状裂纹。
张博士颤抖着摘下碎裂的镜片，他面前的计算纸上写满公式，最新一行却变成了用甲骨文书写的星图坐标。
"
这不科学......"
向来冷静的物理学家抓起粒子对撞机的数据记录，那些本该显示普朗克常数的数字全部变成了《周髀算经》中的二十八宿度数，"
它在用东方古代数术，重构量子力学模型。
"
林深摸索着胸口的木牌，那些青铜齿轮的触感已经消失，但皮肤下残留着灼烧般的刺痛。
他望向窗外，正午阳光下的城市天际线泛着不自然的青铜色光晕，就像有人给整个世界镀了层时光锈蚀的包浆。
顾言衬衫领口的星辉蓝重新亮起来，这次形成了清晰的齿轮图腾。
当他用手机拍摄怀表裂纹，镜头里却显示出完全光滑的表面，而取景框边缘，赫然多出个穿中山装的人影背影。
"
子时将至。
"
张博士突然用洛阳官话喃喃自语，他手中的辐射检测仪自动打印出张帛书，上面用楚篆写着林深父母十二年前的火灾坐标，"
这块怀表不是文物，是把钥匙，而锁眼......"
实验室突然断电。
在应急灯泛红的阴影里，怀表裂纹中渗出青铜色液体，这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浑天仪的形状，将林深映照得如同站在星图中央的提线木偶。
他听见银杏木牌在胸腔深处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那声音与十二年前钟楼倒塌时的轰鸣完美重合。
（接续前文）
实验室的应急灯在防辐射墙上投下血痂般的暗红色，林深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银杏木牌边缘。
那些尚未褪去的灼痛像十二年前的火舌，正沿着神经末梢舔舐他的理智。
"
继续还是终止？"
张博士擦拭着碎裂的镜片，实验台上散落的甲骨文数据纸在通风系统里簌簌作响，"
十分钟前，粒子对撞机的辐射量相当于切尔诺贝利反应堆熔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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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突然按住林深的手腕。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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