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零点头，又摇头。
顾岁岁沉默地打量着他，没有接话，而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过了好久，气氛逐渐压抑。
顾岁岁叹了口气，“你不想说，我也没办法帮你。
很多事情，咱们可以换个角度去想，不必钻牛角尖让自己不快活。”
薄零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开口，“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
“那你去海家做什么？”
顾岁岁不解。
薄零抬起头，“海家是我外公的家，我不应该去吗？”
顾岁岁叹气，“这个世界上没有该不该去的地方，只有欢不欢迎。
如果欢迎你，陌生的家也是家。
如果不欢迎你，就算血浓于水又有什么用。”
薄零眼眶瞬间红透。
这句话像是刀一样扎在他的心尖上，割得他好疼好疼。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家。
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唯独他没有？
他只是想要回家，就那么难吗？
顾岁岁见他真的伤心了，语气也软了下来，“有些事情，扒开真相确实很残忍。
但咱们总归要活在现实中，幻想和自我麻痹，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我问你，如果海澜把你带回家，你就能融入那个家吗？”
顾岁岁声音悠长道：“你融不进去的。
她重新嫁了人，她的老公不是你的亲爸爸。
他们还有三个孩子，你去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更何况，她自始至终都没在意过你。”
薄零双手握拳，抽抽搭搭地哭泣，似是真的伤心到了极点。
顾岁岁觉得差不多了，起身递给他一张手帕，“生命是母亲给的，生活却是自己的。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这份亲情，我可以上门跟海澜做交易。
让她和楚家把你认回去，只要你真的能幸福。
这点儿小事，我应该能办得到。”
薄零长这么大，受了那么多欺负都没哭过。
这会儿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心里怎么能不明白呢。
他小时候寄人篱下，母亲没有一句问候，现在把他带出来也只是为了好处，将他拱手送人。
甚至是不管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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