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弃教堂结婚究竟能不能算数?
——在付汀梨接收到的教育里,即便乔丽潘和付问根的婚姻并不是一个成功案例,甚至走到最后已经变得衰败而丑陋。
但她仍旧认为婚姻都是誓以皦日的。
这是一段以生命为媒介,只要说之于口、便远远大于法律效力的自我宣言。
她觉得自己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心血来潮过家家。
但她扪心自问,自知这句话还是说得太快,太过惊世骇俗。
毕竟她们重走一号路的旅程才开始不到四十八个小时,承认彼此的爱人身份也不到四十八个小时。
毫无疑问,这是她做过最痛快也最新鲜的一件事,像走火入魔,又像飞蛾扑火。
以至于她觉得甚至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她的墓志铭上也要刻上一句“不后悔”
。
以至于在这句话之后,她缠紧孔黎鸢裹着纱布的无名指,很坦诚地说。
“我没想到一切会这么刚刚好。”
刚刚好孔黎鸢需要很多很多爱,刚刚好她想要给孔黎鸢很多很多爱。
刚刚好孔黎鸢想让她记住她,刚刚好她想记住每时每刻的孔黎鸢。
刚刚好孔黎鸢带她来到废弃教堂,刚刚好她们面前有一个神圣而颓废的十字架。
刚刚好她们无名指上同一个位置有同一道疤,刚刚好这道鲜红的疤上缺一个戒指。
刚刚好,她找到了五年前返程时兑换的一对戒指。
高海拔的大风刮过废墟碎石墙皮,发出撕扯时间的呼啸声。
付汀梨的手心仍然敞在遍布灰尘的空气中。
她想孔黎鸢一定懂她这句话的意思,才会没有问她“你是在过家家吗付汀梨”
。
而是将她手心那对银质戒指中的一枚拿过来,轻轻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温凉手指勾挠她的掌心,然后在鼓胀到满是心跳声的风里,有些散地笑一下。
问她,“这么早结婚是不是不太好?”
显然,这个女人的行为和语言并不一致。
付汀梨也将自己掌心剩下的一枚戒指拿起来。
大概是被风吹久了,手凉得有些发抖。
拿起了孔黎鸢无名指还绑着纱布的那一只手,当然戴不进去。
交换戒指的时候还拿错手了,好像显得她有些不太聪明。
付汀梨抿了一下唇。
孔黎鸢笑了笑,很主动地将另一只手递过来。
她成功地将戒指戴到了孔黎鸢的无名指上,很满意地松了口气。
然后又和体温发凉的女人牢牢地牵紧手,掌心贴着掌心,瑟缩着,像是手心纹路脉络在这一刻无限涨大,疯狂地生长在了一起。
“哪里不好?”
她盯着她们交握的手心,又问。
孔黎鸢轻轻叹一口气,“毕竟你才二十五岁。”
这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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