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绪上的痛,像是细密的阵脚一点一点扎进身体里,没法儿拔出来,也没办法说咬一咬牙就挺过去,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祁慎他,是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项链,怎么会看起来一模一样却又不是同一个呢?原来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对过去念念不忘,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沈星淮脑海里乱成一团,心脏里的某一处坍塌,灰烬和尖锐的石粒滚满整个胸腔,他觉得自己在这个片刻里,成了一个人皮极力兜住的废墟。
费了很大的努力想要维持面上的冷静,但微微发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沈星淮抬头看着祁慎,调整呼吸后,发出的声音还是很轻很轻,“原来不是同一条啊。”
原来祁慎带着这条项链时守护的是别人的心意,担心会不开心的也另有其人。
祁慎看着沈星淮这副样子,心里莫名多了几分烦躁,而恰在此时,口袋里有电话铃声响起。
是宋薇瞳设置的专属铃声,祁慎看了一眼沈星淮,又把烟递到嘴边,很深地吸了一口。
他在沈星淮的面前,接起了电话。
宋薇瞳刚刚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却没看到祁慎,发消息也没回,也没报备,索性就打了电话。
“老公,你去哪了?发消息也一直不回?不会在外面在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跟别的女人鬼混吧?”
祁慎站得离沈星淮很近,刚刚打开给沈星淮看的吊坠也没有合上,正大大方方地挂在自己的胸口。
沈星淮不可避免地听见了祁慎听筒里一接通就传来的那句带着娇嗔和埋怨的“老公”
,也看见了祁慎急于解释的模样、听见了祁慎无比耐心温柔的声音。
“没有,是工作聚餐,我在阳台抽烟,没看手机。”
“我等会儿拍照给你看,好不好?”
“你还可以问方木。”
“好啦,宝宝。”
“别闹,晚上我回去给你带西街的那家海鲜烧烤。”
“行行行。
都听你的。”
是不需要遮掩的大大方方,祁慎接起电话时,对待电话那头的那个人,语气里全是对沈星淮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宠溺。
沈星淮几乎感觉不到阳台上的冷了,只是有些失神地想,原来祁慎和别人谈恋爱是这个样子啊——是一个和自己恋爱时截然不同的祁慎,不会不耐烦,不会吝啬甜言蜜语,不会藏匿自己与对方的关系。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更加红了,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有种让人不敢触碰的破碎感。
祁慎挂完电话,看到沈星淮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一阵异样的感受,很不舒服。
他想反正这个纪录片结束了,他跟沈星淮的交集本来就会很少,而且是许云鹤拜托自己跟沈星淮说清楚的,那他就如许云鹤所愿,彻底跟沈星淮断个干净。
祁慎想,沈星淮这副样子要怪谁呢?要怪的话就怪许云鹤吧,他只是听许云鹤的话而已。
这样想着,内心那点不舒服的情绪淡了些,表情也更冷漠和不耐。
祁慎手中的烟快要燃到了尽头,他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
烟雾缭绕又散去,祁慎厌恶的眼神没有任何遮掩、如同刀子一般向沈星淮割去,“第几次了,沈星淮,我以为你会比之前有长进,但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我们根本不合适,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施舍给你的感情。”
祁慎的每一个字眼都透露着厌烦,都在告诉沈星淮他不爱了,早就不爱了。
重逢以来看似真切的关心、不经意流露出的在意和亲昵,其实不过是施舍。
说完后,祁慎没有任何停留,像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转身离开了这个有沈星淮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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