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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一件私事,被发酵到如今这般,那外甥的亲笔密信,竟成了将人拉下马的铁证。
楚明庭用于自证的,关于他外甥强纳良家女为妾的根本不属实的谣言,更会让旁观的人深觉愤恨,加重了楚明庭狡辩,给死者泼脏水的嫌疑。
最要紧的,楚大将军也好,外甥父亲的巡防营也好,这一局弹劾,一石二鸟,谁都跑不了。
京中的卫戍,巡防营乃是外层的屏障,而楚明庭领了禁军左羽林卫,更是举足轻重。
苏韵卿暗自揣度,这或许是一招构陷的戏码。
但是楚明庭自己确实中了圈套,不查纳妾事情的底细,却虎着脑袋就去找了外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查起来怕是不容易。
她沉默良久,没敢轻易说话。
“苏相,”
舒凌一字一顿,审视着苏韵卿,幽幽道:“此事你如何看?”
这称呼入耳,苏韵卿身子激灵一下,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忙不迭地的站起身来,心虚的低声推拒:“陛下,臣愧不敢当。
且臣不通断案查过之事,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
舒凌似笑非笑,“这手段,不觉得熟悉?你身为朝中重臣,丝毫给朕分忧的觉悟都没有?高居三品,就拿这四个字糊弄不成?”
苏韵卿陡然凝眉,躬身一礼,审慎道:“臣惭愧。
陛下您…怀疑此事是有人从中作梗?”
“依着你,觉得楚明庭会反了朕?”
舒凌挑了挑眉梢,“昔年他教授你良多,今时就不为这好师傅求个情说句话?”
“臣蒙陛下垂爱,既在此位置,行事便不可惟情论,”
苏韵卿一本正经,“但若您问及臣之所想,臣的确无法凭这只言片语就信了楚将军存有异心。
同样,也难从这些言辞中厘清原委,洞察真相。”
“此案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皆在查,唯独缺了个监理督办的领头人,”
舒凌默然良久,才淡然道,“苏卿领了这差事,如何?”
闻言,苏韵卿瞳孔一怔,眸子转了几圈,思量许久,才俯身道:“臣领旨,绝不负陛下所托。”
舒凌这是有意护着楚明庭,可苏韵卿却感觉压力如泰山悬于头顶。
她向来是躲在幕后的,身前有宽大的羽翼遮挡,今日却被推到了台前,反要给楚明庭挡下明枪暗箭。
“人在刑部天牢,那个地方你该是熟悉。
楚明庭若是在押期间有了闪失,朕,唯你是问。”
舒凌的语气波澜不惊,有些轻飘飘的。
依照苏韵卿对眼前人的了解,三司会审只是明面的章程,暗地里内卫和秘司不会袖手旁观。
把她拉出来,只是立了个明晃晃的柱子,公然在外打明牌罢了。
可刑部铁桶一般,皆是舒凌的心腹,根本出不得事儿啊,哪里用得着她?
这里定有猫腻…
“臣竭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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