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听谁的。”
“人家孙大海当时,就是一点也没有,要开枪打你的儿子孙立新!
明明白白的,就是一个天大误会。
好多本村人,还在现场呢。
一个普通的人,是经不起公众误会的。
这个误会,可能会害了人家孙大海一生一世。”
“误会?怎么不误会了别个?你,你老不死的糊涂蛋。
全村人是这样说的,都有好久了。
可在你的嘴里,还在昧着天理良心,帮到那大坏蛋,孙大海在讲好话。”
“请你不要这样说话。
梅。”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疼。”
“我这一辈子,悔这悔那。
肠子都悔了。
心里,是不能安宁的啊!
你开门吧!
让我进去吧。
让你好好听听,我一五一十,把那些什么土改,合作化,饿饭,吃草根树皮,还有神仙土。
如何逃往那边的,还有,真的就是,那天晚上的黑枪……”
“我要睡了。”
“请让我把东莞村里,几十年的风风雨雨。
跟你坐下来慢慢地,一笔一笔,一件一件地讲清楚。
还有,在我们中间,很多年来,大大小小的麻烦。
以前我家的阿菊在,多少次想来,要跟你讲清楚,这些旧事情,可我思前想后,知道闲言碎语太多了,那是不敢来的。”
“你知道怕啊。”
“有那么多人,在东莞村里了。
可是没有哪个,能让我跟她说一说,心里话的机会了哟……”
“跟自己说吧。
我天天都在跟自己说。”
“梅,你知道,我们都老了。
也不怕你笑话我,告诉你吧,我尿都拉不干净了。
屎也屙得不明不白。
想拉的,又拉不出来。
不想屙的,它自己又悄悄地出来了。
我想啊,只怕是很快的,也会跟到阿菊,家财,像一阵风那样,吹去了……”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