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昔咏有些惆怅道:“……您别开我玩笑了。
臣真的……不是很想对上卫修。
十年前第一次交锋,这人就像一条又毒又阴的蛇,当时我还纳闷,这西凉储君怎么这般娇气,监军还得设车帐、圈帷幕、戴朱钗宝饰,单骑入敌营的时候,本来想拔了他头钗挑衅一下,没想到摸到他脸,摸了我一手脂粉,有点易容的材料黏腻感,当时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觉得他只是女孩子臭美。
没想到他以为我看出他身份有异,就此记恨上我,那年每逢我领命出战,他必在指挥,像幽灵一样躲在飘飘帷帐里,愁的我那阵子瘦了十来斤。”
因为病中,宣榕的嗓音难得有点懒散,尾音拖得很长:“赵将军探花帷帐中的传闻就是这么来的?”
卫修是西凉女帝第一个孩子,此后十余年女帝都没有孩子,便封他为德安公主,指望他继承帝位,不至于大权旁落。
而西凉崇尚朱瑾花,储君的佩饰和用度都会以此制成。
在不明其身份的人看来,卫修就是那朵花。
但昔咏却满脸无奈:“霸王花……我手指头差点没被他用簪刀砍掉。”
宣榕慢吞吞道:“他怕不是认出你了。”
昔咏一脸狐疑:“认出我……什么?”
宣榕猛然回神,病中脑子不大好使,她差点没反应过来,昔咏女装跌落悬崖被卫修救起之事——她是偷听来的!
昔大人并不知道。
于是,她缓缓道:“他不有乔装打扮的经验嘛,认出你也是假作扮相,觉得有趣,想看看一个与自己命运相仿的人,在异国是如何自处的。”
好在昔咏没察觉不对,纳闷道:“哪里有趣了?”
宣榕道:“‘女子’只是一种身份,对镜相照,这难道不有趣吗?”
昔咏冷笑一声:“得了吧,这人不好缠,在齐七年,安安分分到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感低得吓人,回国之后,又肆无忌惮地抄了百来个重臣的家,高调得不像话——郡主,您知道的,我打仗是靠直觉以及这么多年经验,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较劲,会有种力没处使的感觉。”
宣榕微微蹙眉:“我来安定,是临时起意。
那这样的话,裘安很可能本是为你准备的。
卫修定想杀你,你小心着点。
遇事别冲动,多和麾下人商量,昔大
人勇猛无敌,但阴谋诡计不是‘勇’就能破的。”
昔咏哼了一声:“有本事真刀实枪对阵来干。
先不提他了,郡主……”
她犹豫片刻,方才小心翼翼道:“听说这几天你没叫别人,都让那位守着?若是他撒谎,臣立刻去毙了他。”
宣榕:“……”
耶律尧怕是算准了她不会点破这是假传圣旨。
于是,只好含糊道:“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昔咏摸了摸下巴,一脸过来人的审慎盯着她:“他还说他是你府上人,郡主,微臣怎么没接到望都传来的喜讯?”
“……这句应是他胡诌的。”
昔咏惊悚:“什么叫应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还是说郡主,您并不在意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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