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遇刺的事情,并未有新的结论,朝中都当他是在战场上受的伤。
但没有结论,未必是坏事,太子如今的处境依旧不温不火,皇帝近来对他连斥责都没有了。
江寒之猜测,以太子的性子,早晚会按捺不住再作妖。
三皇子自回京后一直在宫里养病,江寒之去探望过一次,但两人都怕隔墙有耳,并未有太亲近的举动。
在外人眼里,两人幼时关系不错,但经历这两年的分别,或许已然生疏了。
随着夏日越来越盛,又到了皇帝去碧园避暑的时候。
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没有带太子同去,甚至连皇后都没带,只带了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以及几位未出阁的公主,和他们各自的母妃。
六皇子和七皇子尚且年幼,都只是懵懂孩童,带着他们并不奇怪。
但年纪稍大点的皇子,只带了老三一个,事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祁燃被皇帝点名去了碧园,估计是让他陪着三皇子。
江寒之则跟着羽林卫一起去了碧园当值。
碧园不像宫里人多眼杂,三皇子到了这里才找机会和江寒之好好说了会儿话。
“那日我在宫里见到你时,你看我的样子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祁燃出什么事情了呢,差点给我吓死。”
江寒之今日才得以朝他抱怨此事。
三皇子一脸冤枉:“这可不能怪我,还不是你那个娃娃亲?他怕咱俩关系太亲近惹人怀疑,万一把你牵扯进来就麻烦了,所以进京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和你显得太亲近。”
“你俩倒是串通好了,一次次吓唬我和成圆。”
“嘿嘿。”
三皇子一笑,挑眉道:“你要不要看看我的伤口?”
“什么伤口?”
“遇刺时候的伤口啊,你竟真的半点都不关心我?”
江寒之一愣,“不是说遇刺一事是假的吗?”
“我父皇可是派了太医过去,想蒙混过关哪有那么容易?做戏也得做全套啊!”
三皇子说着脱了外袍,将中衣撩起了,露出了腹部的一道伤疤。
那伤疤已经长好了,但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应该确实挺危急。
“你俩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刺歪了怎么办?”
江寒之后怕道。
“别被那道疤糊弄了,我亲自动的手,刀压根没捅进去,只是割了一道口子,做了些手脚。”
祁燃拆穿道。
“一道口子也很疼的好吧!”
三皇子道。
“只这么一道口子,能瞒过太医?”
江寒之问。
“这里是只割了一道口子,但是为了演得天衣无缝,我放了近两碗血呢,脸都白了。”
三皇子自幼养尊处优,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皮肉之苦。
但他这皮肉之苦受得挺值,皇帝亲自派去的太医都没看出端倪来。
毕竟他放了两碗血,人是真的虚弱,半点做不了假。
“我们俩原本商量着等战事结束再动手,但你在京城捉弄太子,可把祁燃急坏了。
我也不想再继续待在北境当猴子了,我又不能带兵打仗,在那边帮不上忙还多吃饭,还不如早点回来呢。”
于是他们便顺势把计划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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