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噗”
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这苏轼,是长不了记性啊!”
章惇拱手:“还没完呢,御史同样按问苏油:‘诗中卧龙何解?’”
赵顼问道:“苏油又如何说?”
章惇大笑:“苏油说:‘许是王禹玉相公诗里‘月影龙蛇动,风枝萧籁吟。
’那条龙又睡着了罢。”
“啊?哈哈哈哈……”
赵顼也忍不住大笑:“都说蜀人善谐,苏轼我是久知,却不知道苏油也有这等促狭。
哈哈哈哈……”
说完还问王珪:“爱卿果有此诗?”
这个根本没法抵赖,王珪只好讪讪地说道:“是,臣有一首咏竹诗——天地得正气,四时无易心。
生来本孤节,高处独千寻。
月影龙蛇动,风枝萧籁吟。
如何枫与柳,亦拟傍清阴。”
“真有?”
赵顼又是忍不住一阵笑,最后这才摆手道:“真是服了苏家人的博闻强记。
所以诗人之词,安可如御史之论。
彼自咏桧,卿自咏竹,何预朕事!
爱卿你说是不是?”
王珪不禁语塞,只好低头拱手:“陛下圣明。”
章惇赶紧在一边敲边鼓:“龙者,本就非独人君,人臣俱可言龙也。”
好难得能有卖弄学问的机会,赵顼立刻点头:“对对,自古称龙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
章惇偷偷松了一口气,拱手道:“陛下所言,方是正理。”
两人告退,走出宫门,章惇立即变了颜色,质问王珪:“相公是想要覆人家族吗?”
王珪只好狡辩:“这些是舒亶告诉我的。”
章惇哼了一声:“亶之唾,亦可食乎!”
言罢礼都懒得给王珪行一个,转身扬长而去。
……
又过了三日,陈留太守上奏,杭州市舶司元丰二年南海纲运,以及科考船队即将入京。
等到数千万贯货品运到,朝廷和内库的收益一算出来,实打实的收入入库,赵顼的屁股坐那边,鬼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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