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半醒,浮生一梦。
醒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少年不识愁滋味,欲上青天揽明月。
“我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就叫鹿鸣。”
鹿青梧躺在船头,去拨弄水里的月亮。
“妻子还没有呢,就想孩子的事了?”
“鹿鸣多好听啊,像小鹿一样,呦呦叫着。”
“若是女儿呢?”
“女儿也叫鹿鸣。
听起来更可爱了。”
“若是你夫人不同意呢?”
那人认真想了想,侧首笑道:“那我就哭给她看好了。
既是我的夫人,想必是爱我的,哭一哭应该管用。”
“哪有对着夫人哭的?”
“不可以吗?——不知道我未来的夫人是什么样子……”
是个美人啊……
她拉着鹿青梧的手,从殿外跑进来的样子,那么轻盈,那么欢喜,灿烂的笑意明亮又耀眼,刺痛了崔冶一辈子。
这一辈子那么长,又那么短。
不堪回首。
崔冶漠然地拿起毒药,尽数全倒在酒里,然后一饮而尽。
他这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崔冶的死,震动了绀州的世家。
太突然,也太轻易了。
鹿鸣往牢里走一趟,崔冶就自尽了。
一前一后的,实在过于明显了。
所有世家都像听到了虎啸的动物,忽然之间全乖巧下来。
科举复试结果出来那天,燕云将军率军回来了,鹿鸣为他办了个盛大的接风宴。
“多亏有燕伯,鹿鸣才没有后顾之忧。
请受晚辈一拜。”
她诚恳地弯腰长揖,身后缀着州署的几十位官员,纷纷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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